第077章 這年頭，好人要學會使壞！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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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夫人轉頭，正看到的是鳳皓成，頓時更加氣，“成兒！”
“母親，您冷靜一下。”若是再打了王姨娘，這王姨娘真的恨死李夫人不止，在往後，王姨娘肯定會處處跟李夫人作對，要李夫人死！而且，這院子裏肯定又各種傳了！
雖然現在她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，但無論如何，都不能夠再打了，鳳久麟肯定會很快就來！
鳳皓成搖頭，“母親，您冷靜一下，王姨娘並沒有做什麽錯事，當時我也在場，二妹真的是在認真地給大妹餵藥，可是，這不知道怎麽的，二妹卻突然手抖。”鳳皓成嘆氣，然後上前來給鳳素媛看，“二妹，二妹如何？”
鳳素媛憤恨地瞪了一眼鳳皓成，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，一手捂著自己被打的臉，現在，不僅僅的是小腹痛，而且臉上也火辣辣的痛！李夫人這個老賤人，下手就是狠！
“你這個逆子！”李夫人冷冷一哼，“她們對晴兒倒藥，燙傷了晴兒，現在又故意將臟汙吐在我鞋子上，卻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！難道你就看不出來！”
“夫人若是這樣認為，妾身也無話可說！”王姨娘此時冷道，然後扶著鳳素媛就起身坐在那凳子上，也不管李夫人還在那生氣，“府醫怎麽還不來？！”
這時候，三個府醫都來了，但是當看到李夫人站在那裏的時候，都驚了驚，趕緊行禮。
“府醫，快來看看二小姐。”王姨娘倒是不管，直接拉了一個府醫過來，要給鳳素媛看看，可是李夫人一聲就冷哼，“都來給大小姐看看！”
那三個府醫一時間都遲疑，左右都不是。
鳳皓成無奈上前，一把揪住兩個府醫推到鳳紫晴的那邊，“趕緊給大妹看！”一把又揪住一個府醫往鳳素媛這邊推，“趕緊給二妹看看到底怎麽回事！”一個個都是都要逼瘋自己不成！自己夾在她們中間，當真的難受死了！
李夫人還想著要發怒，要讓王姨娘和鳳素媛滾，但卻聽到一聲喊道，“老爺到！”
話剛落，鳳久麟就已經進來，他進來聞到一陣臭味，就知道是李夫人，遂眉頭緊皺。
“老爺！”眾人都行禮。
“爹。”鳳皓成上前來。
“怎麽回事？一個個存心來氣我的是不是？”鳳久麟看著這個躺著，那個又臉色慘白的，而且自己一路上也聽了那些下人的各種話，知道事情大概是怎麽樣了。
只是，這一個李夫人臭著已經讓自己頭疼，一個王姨娘卻是個暗中施計的，自己睜只眼閉只眼不想理會她們罷了，但是這會兒的一個個要鬧翻天，這簡直是要他發狂發癲！
還有這鳳紫晴，這鳳素媛！鳳久麟越想越感覺頭都要爆了！
“老爺，是她們要害晴兒！”李夫人先發制人，上前一步就道。
她一上來，鳳久麟聞到的那臭味更加的濃厚，“你，你站遠一點！”鳳久麟忍不住就指著遠處道。
李夫人一怔，她看著鳳久麟，“老爺……”那聲音軟軟的，就是要鳳久麟感覺自己是需要他的，需要他的關愛，不要再冷落了自己！
這男人若是聽到如此美麗驕人的女子呼喊肯定會心軟，畢竟李夫人此時打扮還不錯，脂粉擦得也多，而且腰子發福也沒有太厲害。可是，鳳久麟卻還是皺眉。這臭得不得了，連呼氣都是臭的，任由你這聲音怎麽軟軟好聽，也是大打折扣！
“站著站著！”鳳久麟揮手，然後看向王姨娘，“二丫頭怎麽樣了？”
“老爺，您要給二小姐做主！給妾身做主啊！”王姨娘聽著眼淚就奔了出來，她一把就跪在地上，“老爺，二小姐好心地給大小姐餵藥，可是因為之前無意間喝了這裏的茶水，所以，霎時間二小姐的手就開始抖，而且腹中絞痛，所以不慎將藥碗打翻！”
王姨娘頓了頓，又繼續說道，“二小姐不是故意要打翻那藥碗的！可是夫人卻進來二話不多問幾句，就打了二小姐一巴掌，妾身想著要勸說一下，夫人又打了妾身！老爺，您看，二小姐的臉上還有手掌印，還有，妾身這裏也有手掌印！”王姨娘說著一把就指著鳳素媛的那有些紅腫的臉，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臉，那個眼淚叫一個決堤似的，吧嗒吧嗒流！
李夫人聽到她們這般說，立即上前來，“老爺，二小姐即使是腹中絞痛或者是手抖，那也不必將藥碗裏的湯藥就倒在晴兒身上！您看，晴兒被燙成什麽樣子？她已經一直躺在床榻上這麽久了，現如今還被素媛這丫頭燙傷！晴兒這命苦的，到時候還怎麽成為赤王妃！”
鳳久麟濃眉皺起，他轉身去看鳳紫晴。的確，鳳紫晴不能夠有事！赤王可是點的鳳紫晴為側妃！若是出事了，那怎麽跟赤王交代？
“老爺，二小姐當真的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來，您看看……”
“都不要說了！”鳳久麟不耐煩，一下子就打斷了王姨娘的話。自己都已經夠頭疼了，她們還在那裏嚷嚷！真是存心氣死自己！
王姨娘見鳳久麟發怒，頓時不敢說話，可是心中更加的多的是怨恨！怨恨的是李夫人、鳳紫晴，也怨恨的鳳皓成，一個個假惺惺，一個個狗肺賤貨！
鳳皓成看著鳳久麟怒氣，但也至少止住了她們爭吵，已經很好了，遂轉身看向那些府醫，“大妹怎麽樣？身子如何？還有，二妹如何？”
“大小姐還需要一段時間修養，至於臉上脖頸上的燙傷，就要擦一些藥膏，這般好得快一些。”一名府醫恭敬道。
“二小姐並沒有中毒什麽的，就是吃壞了肚子，休息一下就好。”另外一名診治鳳素媛的府醫道。
“吃壞了肚子？是吃的什麽東西吃壞了？二小姐，你可有吃什麽東西？”王姨娘立即就問道。
“我，我早上吃的都是平常的早膳，沒有吃什麽東西，就是到了這裏來喝了一杯茶。”鳳素媛皺眉，然後指著那桌面上的那茶水。
鳳皓成立即朝著府醫使了一個眼色，那府醫趕緊上前去看那茶水。
鳳久麟看了一眼李夫人，“來人，送李夫人回去！”
李夫人一驚，“老爺！”
鳳皓成皺眉，“母親，您先回去歇著。”若是李夫人再不走，鳳久麟大概會更加厭惡她了！鳳素媛是真的胃痛，那不小心摔了那藥碗也是情有可原。但李夫人再咬著，就再也沒有理了，畢竟她在之前已經打了鳳素媛和王姨娘各一巴掌！
李夫人看著鳳皓成那警示的眼神，又看向鳳久麟，遂還是轉身就走了出去。
王姨娘心中冷哼，自己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！
“這茶水其實沒問題的……大概是因為放久了的緣故？”那府醫支支吾吾，不知道該如何說，便看向那秋喜秋眉，“秋喜丫鬟，這茶水放了多久了？”
“大概三天，小姐吐出來的漱口水也暫時放在那裏的……小姐說，有用。”秋喜怯怯地道，說完已經低頭跪下。
鳳素媛聽著，瞪大了眼睛！什麽，自己喝的是三天前的茶水！而且，是混合鳳紫晴吐出來的漱口水！賤人，賤人！她怎麽會將漱口水裝起來！鳳素媛心中不斷罵著鳳紫晴，但更因為想到的自己喝過鳳紫晴的漱口水，那胃更加不舒服，一下子又吐了出來。
王姨娘起來一巴掌就扇在秋喜的臉上，“你這個賤婢子！大小姐讓你們裝起這亂七八糟的漱口水，你們就裝起來？！大小姐有裝屎的想法，你們是不是也要到茅房將她的屎尿裝起來！”
“敏兒！”鳳久麟聽著一把就拍了桌，怒氣瞪著王姨娘，她要說，也不能這樣說出這般難聽的話！
王姨娘氣憤交加，不弄死鳳紫晴，不為人！這賤貨，活著就是臟人眼！
鳳皓成胸中也有氣，但，他使勁壓下，朝著鳳久麟拱手，“爹，二妹最好回去她的媛香閣休息！”
“送二小姐回去！”鳳久麟立即擺手！
王姨娘帶怒的眸子看向鳳紫晴，然後轉身看向鳳久麟，“老爺，妾身先告退了！”
鳳久麟揮手，恨不得讓她趕緊下去，不要再亂自己的心神。
鳳素媛此時吐得氣虛了一般，自己的丫鬟寶光、寶氣扶著回去，王姨娘也一邊跟著。
這事兒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，可明顯的，鳳素媛和王姨娘這二房跟鳳紫晴和李夫人的這一房的矛盾更加大，恨不得對方立即死去！
而鳳久麟簡直是腦袋都快被她們折騰爆！但是又不放心，糟心又擔心，又因為朝堂的事情，弄得心中煩躁亂糟糟。
鳳皓成在自己的院裏也如是，遂收拾了一下，想著要看什麽時候就去邊疆守著算了！
此時，無憂閣。
鳳無憂默默地給如意收拾她的東西。吉祥和如意是服侍自己的貼身丫鬟，所以，她們住是住在自己的旁邊那小屋子裏。
而紅燭代替了如意成為鳳無憂的貼身丫鬟，自然也與吉祥住在一起的。
現在，吉祥和紅燭兩人都站在邊上，看著鳳無憂給如意收拾東西。
鳳無憂倒也神色很正常，認真給如意疊好了被子，然後又收拾了一下那些東西，她一邊做著這些事情，一邊問道，“吉祥，你可知道如意的家人在哪裏？”
“奴婢不知道，當時聽說她是被牙婆子賣到府上來的，並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裏。”
鳳無憂微微皺眉，牙婆子，罷了罷了。
鳳無憂不再說話，收拾好如意的東西之後，才轉頭，道，“她的屍體還在那個靈堂裏是嗎？”
“是。”吉祥回稟。
鳳無憂點頭，這裏的習俗都是停放七天的，然後頭七的時候才下葬。只是，如意因為是販賣過來的，也沒有什麽親人之類的，所以，她應該就會葬在那城郊那些公共墓地那些地方，由官府一同管理。
“沒事，我想去看看她。”鳳無憂道，“吉祥，你去看看紫慶閣中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。有事情就來稟告給我。”如果沒有意外，鳳素媛應該也會病一下，而王姨娘和李夫人的矛盾，會更加突出。
“是。”吉祥立即出去。
紅燭站在一邊，看著鳳無憂要拿起如意的東西來，立即就幫忙來提，“小姐，您不要睹物思人為好。想必如意也是想著小姐開開心心的，也不願意看到小姐傷心難過的樣子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沒有多大傷心。沒事。”鳳無憂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，看著紅燭，道，“你以前是服侍二哥的？”
“是。”紅燭低頭。
“他對所有人都很好是不是？”鳳無憂再次問道。
“對四小姐是最好的。”紅燭回答。
鳳無憂微微一笑，“你很會說話，是個聰明人。”
“奴婢說的是實話，二少爺雖然是對周圍的人都好，但是，對四小姐，真的是極好的。二少爺與五小姐是同母所生，但也不曾怎麽對五小姐特別好。”
鳳無憂聽著微微皺眉，回想一下，的確是，但鳳丹雅值得人去對待好嗎？自己看到鳳丹雅，恨不得揍扁她！她也恨不得自己馬上去死呢！
“罷了，沒事，二哥是個好人，我會報答他的。”鳳無憂笑笑，然後走了出去，“如意的東西，就先放著，到時候，頭七了，我就給她燒了吧！”
“是。”紅燭應下收拾好，然後跟著鳳無憂也出去。
鳳無憂剛剛走到院子裏，就看到吉祥從外面匆匆進來，“小姐。”
“嗯？”鳳無憂看了外面的人一眼，就點頭，“進來說話。”
吉祥跟著一同進了屋裏之後，立即上前，“小姐，二小姐吃壞肚子裏……”便將眾人傳的事兒都說了出來，鳳無憂點頭，這跟自己想到的差不多，接下來的，李夫人和王姨娘自然會在暗中做出無數的事情來。
“就先看看她們想著做什麽吧！”鳳無憂道，然後躺在那美人榻上，看著上空，自己還蠻想出去玩玩了……不是鳳秋旭說過要帶自己出去玩的嗎？可是，這豈是容易？
罷了罷了，先過了這些日子再說。
鳳無憂腦裏胡思亂想著，漸漸地就睡了過去。
但沒過多久，卻聽到吉祥在耳邊輕輕喊道，“小姐，大少爺來了。”
鳳無憂揉揉眼睛，“讓他進來吧！”然後伸了一個懶腰。
吉祥聽著趕緊地出去讓鳳皓成進來。
鳳皓成進來，一雙虎目就盯著鳳無憂，鳳無憂此時就坐在美人榻上，她笑笑，“大哥，怎麽這般的有空來我這裏？”
“你身子不曾好，做大哥的能不來看看麽？”鳳皓成萬分的有道理，然後看著她，“如何？”
“府醫已經看過了，好多了，剛剛才醒來呢，我可睡得安穩了！”鳳無憂笑了笑。
“如此，甚好。”鳳皓成也笑了笑。此時正是無人，所以，鳳皓成看了鳳無憂，低沈了聲音，“昨天夜裏，大哥在這裏給你道歉了。”
“無礙，大哥都是關心我，才會這般。”鳳無憂笑，“大哥，我聽剛剛吉祥說，二姐又病倒了，怎麽回事？”
“一些事兒，總會過去的。”鳳皓成看了看她，“只希望這些事情都盡快過去。”
“嗯，一定會的。”鳳無憂點頭。
鳳皓成看著她，然後想了想，“四妹，當時大妹在你這裏，當真的一點事情，你都不記得？”
鳳無憂認真搖頭，“大哥，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，怎麽大姐就變成這個樣子，我聽說，她當時……罷了罷了。”鳳無憂臉上頗為擔憂，“只希望大姐能夠趕緊好起來吧！”
“嗯。”鳳皓成那黑眸始終不曾離開過鳳無憂一丁點兒，想了想，“母親的病不曾完全根治，一直都找不到方法，唉，真是愁死大哥我了。”
鳳無憂看著她，“大哥，你不必多擔心，母親一定會好起來。對了，我聽院子裏的說，母親剛剛到過大姐那裏？”
“嗯。”鳳皓成點頭，“是。”
“那大哥到底愁什麽？”鳳無憂似是無奈笑了笑，“我倒是愁啊，如意是不能夠葬在我們祖墳的，那她要被葬到城郊那邊去，到時候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夠出去送如意一程。”
“這個，大哥會跟爹說，到時候你多帶幾個侍衛，就可以護送著你去了。”鳳皓成道，“或者，我跟二弟說說，讓他保護你。”
“謝謝大哥，謝謝二哥。”鳳無憂嘴角才似是舒心後綻放一笑。
鳳秋旭點頭，“你對那個丫鬟還挺好的。”
“多多少少都服侍了我好些日子，我怎麽可能不放在心上？人到底都是有感情的，大哥說是不是？有姐妹之情，有兄妹之情，有很多很多的感情。”鳳無憂說著眸色看著他。
“嗯。”鳳皓成點頭。
鳳無憂此時招手，然後讓吉祥進來，“吉祥，快去端上一些點心來，讓大哥嘗嘗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還有一些事情。”鳳皓成道，“四妹，你在水月庵裏待過，那有沒有知道一些能夠祛除身上異味的方法？”
“這個，我不知道。”鳳無憂搖頭，說到那水月庵，自己就忘不了這一切都是那李夫人加載在自己身上的！所以，打死不幫她！讓她遺臭萬年！
“那沒事了。”鳳皓成也不好再相逼，起身就走了出去。
媛香閣中，王姨娘一直在細心地照顧著鳳素媛，好讓鳳素媛能夠趕緊好起來。此時鳳素媛正睡著，王姨娘在一邊看著。
王姨娘看了一會兒之後，就到了外屋裏頭，寶光、寶氣、千媚三個大丫鬟都低頭跪在那裏，而孫媽媽和方媽媽也一起的。
“孫媽媽，之前讓你去做的事情，可有進展？”王姨娘問道，她那美眸裏射出一絲陰冷的味道。
“老奴已經打聽好了，聽聞那碧雲香可以祛除人的異味，但是這種碧雲香，是生長在極為寒冷的地方，只有博朗汗國才有。”孫媽媽跪著上前，“舅老爺已經去讓人從博朗汗國買了一株回來了。”
“甚好，那株碧雲香在哪裏？”王姨娘招手，“都起來吧，別跪著。”
“姨娘，碧雲香在這裏，舅老爺讓老奴帶給您。”孫媽媽說著立即上前來，從懷中就取出一只小盒子來。
王姨娘打開，頓時一股迎面撲來的香氣就縈繞在周圍。
“果然是好東西。除了去除異味，還有別的功能是不是？能夠讓人的身子更加香？”王姨娘心中想，若是用到自己的身上，那豈不是自己可以更加香噴噴一些，然後鳳久麟會更加的喜歡自己吧？到時候自己也許可以再懷上個孩子……或者，自己也可以讓鳳素媛用，到時候鳳素媛能夠引得這金城中的男人爭相上門，也許赤王也會被吸引！
“聽聞是，但是那熬藥是配方，舅老爺倒是不曾給，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做。”
“那就趕緊去查查，看看到底要怎麽用！”王姨娘多少心中已經是慢慢在憧憬了，自己就是要得到鳳久麟的寵愛才行，不然，李夫人恐怕除了死，也不會讓出這夫人的位置！
不，李夫人肯定要死！
王姨娘收了那碧雲香，然後看著寶光和寶氣，“寶光，你好好地守著二小姐，寶氣，之前交代你的事情，可都有做妥當了？”
“回稟姨娘，都妥當了。”寶氣上前來，“姨娘您就放心，一切都妥當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王姨娘美眸微冷。
此時鳴盈園中，李夫人走來走去，萬分焦急。
“不行，若是再這樣下去，王敏那個賤人就要爬到我頭上去了！”李夫人轉身，“豆蔻，豆華！”
“夫人。”豆蔻和豆華雖然也不想著服侍李夫人，但奈何地脫身不得，遂只能是硬著頭皮上前。
李夫人看著她們這個樣子，氣就來了，“罷了，滾下去！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！當真的是以為我死的不成！”
豆蔻和豆華趕緊退下。
就在這個時候，錢媽媽從外面匆匆進來，“夫人，夫人！”
李夫人聽著死魚眼便立即一瞇，“是不是找到有什麽方法了？”
錢媽媽立即上前來，然後就在李夫人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。
“當真？”李夫人頓時就看向錢媽媽，“那碧雲香在哪裏？”
“就在王姨娘的房間裏，她可是收著藏著呢！”錢媽媽眼珠子轉了轉，然後上前，“夫人，不如……”
李夫人聽著想了想，“不，先暫且慢著。”她此時想起鳳皓成來，“去，讓成兒進來。”
鳳皓成剛剛在收拾著東西，原本打算今日就離開這金城的，但還是不放心，所以，還是多留了。
聽著丫鬟來說，李夫人喊自己，鳳皓成便立即就到了鳴盈園那邊去。
“母親。”鳳皓成進來就行禮，在他的眼中，即使李夫人如何的臭，都始終是自己的母親，她或者有錯，但還是自己的母親，自己可以去勸諫她，但，還是一定的要孝敬她，讓她開心。
李夫人已經屏退了所有下人，此時看到鳳皓成，冷哼一聲，當時在紫慶閣的時候，鳳皓成可是忤逆了自己的意思，令自己在眾人面前丟臉！自己的兒子都不聽自己的話，自己還有什麽顏面了？
“母親，孩兒不孝，請母親責罰，只是，請母親不要再生孩兒的氣了。”鳳皓成跪下來，然後就上前，用手拉著她的手，“母親。”
“你這個人，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的說你！”李夫人看著他，還是扶起他來，“你這人，長大了，我這做母親的管不到你了，還得輪到你管我了！”
“母親，孩兒當時真的是出自於形勢，才會忤逆母親的意思，孩兒一直都是以母親為重的！”鳳皓成上前，“孩兒到處在找能夠根治母親的病的藥，可是，卻天公不作美，孩兒準備到邊疆那邊看看，再托人詢問一番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知道有一種藥，能夠讓我的病根治。”李夫人道，他將自己這滿身臭味說成是什麽病啊根治的，也不容易了，知道他是怕自己傷心什麽的。
“母親，是什麽？”
“是碧雲香，你可有知道這種草藥？”李夫人指了指旁邊的座位，“坐。”
“謝母親。”鳳皓成說著坐在那椅子上，然後想了想，“孩兒不曾聽過這樣的一種草藥，是什麽來的？”
李夫人微微皺眉，連鳳皓成都不知道，那從王姨娘那裏偷聽得來的消息可靠嗎？若是假裝給自己下的套子，自己豈不是怎麽死都不知道？
“母親，你這消息，是從哪裏得來的？”鳳皓成再次問道，“孩兒也算是見多識廣，走過山河大川，可是，也不曾聽過這樣的一種草藥。”
“你可去過博朗汗國？”李夫人低聲問道。
“博朗汗國？”鳳皓成聽著瞇起黑眸，“博朗汗國在我們宣和北面，八年前，博朗汗國宮廷大變，博朗太子現在下落不明……”鳳皓成側頭，發現自己說多了，“孩兒沒有去過博朗汗國。”
“但也不曾聽說過碧雲香？碧雲香就生長在博朗汗國極為寒冷的地方。”李夫人那魚眼沈了一下，“成兒，你幫我打聽打聽，若是真的有，就讓人在博朗汗國捎一些回來。”
“是。”鳳皓成點頭，“只是，母親，你這個是從哪裏聽得來的？”
“這個無需你多管，好好做你的事情就夠了。”李夫人看了他一眼，“我聽聞，你想著要到邊疆去了，嗯？”
“是，請母親恩準。”鳳皓成起身然後彎腰道。
“哼！”李夫人冷哼，“家中有母親帶病，有大妹臥床，還有一大堆瑣事煩惱事，你卻要扔下不管一走了之？”
“不是，母親請不要生氣。孩兒只是覺得這後院的事情，並非是孩兒能夠理解的，不如到邊疆去，建功立業歸來。”鳳皓成立即解釋，“而且，母親，二弟現如今跟金蘭王世子走得極近，王世子可是跟在睿鬼王身邊做事的，孩兒怕二弟會被王世子舉薦給睿鬼王。”
鳳皓成黑眸微微一沈，變得陰鷙，“二弟，就快要踏上他的仕途！”
他的意思，李夫人明白。鳳秋旭一旦踏上仕途，若是平步青雲，那就有可能從此受到鳳久麟的關註，然後成為鳳久麟的得力助手，到時候，自己這個嫡長子，倒是被冷落在一旁了。
雖然嫡傳權位，但，誰又知道往後的事情是不是變數多多？不然，古來帝王就不會做下斬草除根等等的事情來。
“其實也不必太擔心，畢竟，二弟跟的是睿鬼王，爹爹和孩兒，一同為赤王殿下效力多年，若是比起來，孩兒還是比二弟更勝一籌！”
“睿鬼王？”李夫人站起來，然後看了一眼鳳皓成，“睿鬼王的母妃，是博朗汗國的公主。”
鳳皓成點頭。李夫人知道的事情，估計比自己還要多！
“睿鬼王與赤王殿下看似友好，實際上，在暗中爭鬥。爹爹也曾經遲疑過，到底是跟著誰才能讓我們鳳武丞相府生存下來。”鳳皓成道，“赤王受到百姓敬重，而睿鬼王卻是個暴戾的人……”鳳皓成停下來，“孩兒又盡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母親不清凈了。”
“你說的事情，我都知道。”李夫人道，“赤王殿下要娶晴兒為妃，是個好機會。鳳秋旭那個家夥想著要跟睿鬼王就讓他跟，遲早有天，睿鬼王覆滅的時候，也就是他的死期了！”
鳳皓成眸色點頭，“孩兒現在要爭取多一些的機會在赤王面前多多表現。”
“如此說來，你去邊疆倒是個聰明的做法。”李夫人想想，他可以在邊疆多鍛煉，也可以多培養自己的親信，“好，你去吧！母親會好好照顧晴兒的！”
“孩兒會時常回來看看母親和大妹。”鳳皓成道，“至於那碧雲香，孩兒立即派人去查查，母親先不要著急。”
“嗯。”李夫人點頭。
亥時的時候，鳳無憂坐在書案前，認真地練字，而紅燭在一邊，慢慢地將剛剛聽到的事情說了一個遍。
這個大哥還真是不好對付的，自己要逼迫他們一番才行。
鳳無憂放下狼毫，“這件事情你打聽得真好。”
“小姐，是不是要吩咐些什麽？”紅燭湊上來，道。
鳳無憂搖頭，“這些事情，就不用讓你去做了。”鳳無憂笑笑，“對了，還有你的事情，你去看看，爹爹睡了沒有。”
“是。”紅燭趕緊出去。
鳳無憂收拾了一下桌面，想了想，怎麽王姨娘就不開始抓緊機會呢？是要她鳳無憂去提醒一下？
紅燭此時很快就回來了，“小姐，老爺還在書房裏，很忙的樣子。”
“身邊可有什麽人？”
紅燭想了想，“不曾看到有什麽身影，奴婢是在遠處偷偷看的，就看到老爺一個人的身影。”
“嗯。”鳳無憂點頭，“我去膳房弄點吃的，你跟著來吧！”
“是。”紅燭心中歡喜，上前來。
在內室裏鋪床的吉祥聽著鳳無憂說要出去，就跑出來，有些擔心道，“小姐，你當真的要出去了？您若是餓了，就讓奴婢去做些吃的來，您不必跑來跑去。”
“不，我去。”鳳無憂看向吉祥，“你給我鋪好床來，我回來之後，可是要馬上睡覺的。”
“是！”吉祥聽著她輕松地語氣，心中的擔心少了一些，點頭就應了。
鳳無憂帶著紅燭很快就到了膳房那邊。
鳳無憂進去，原本想著就簡單做個蓮子羹或者什麽的，給鳳久麟吃，然後再實施自己的計劃，可是，卻看到了千媚。
“四小姐。”千媚立即給鳳無憂行禮，鳳無憂點頭，“起來吧！怎麽這麽晚還出來？你做的是什麽？”
“姨娘腹中饑餓，想著要吃個粥，所以奴婢就來了。”千媚笑著應道。在印象當中，這個四小姐倒是個弱者形象，聽聞前段時間病得慘了，而且貌似患上失心瘋？遂，千媚盡量不敢招惹這四小姐，生怕惹禍上身。
對於這樣簡單的問題，當然是回答一下也無礙。
“爹爹也在書房裏餓著呢！我正想著要給爹爹做個蓮子羹。”鳳無憂頗為得意，然後就轉身，“紅燭，趕緊給我弄些料子來，我要親手給爹爹做蓮子羹。”
“是。”紅燭應了就淘米啊拿各種材料什麽的。
千媚聽著鳳無憂這般說，一下子就像是醒了神，得要趕緊稟告給姨娘聽！
遂一把扯過一個三等丫鬟看火候，人就跑到王姨娘的茗明園去。
“姨娘，姨娘。”千媚立即上前來，好不慌張。
“什麽事情，慌慌張張！”王姨娘冷道，“我的粥可弄好了？”
“姨娘，奴婢剛剛在膳房遇見四小姐了。”千媚欠身行禮道。
“她到那裏幹什麽？！”王姨娘立即起身，“那，我的粥！”那眼睛霎時間就瞪大了！
“放心姨娘，四小姐是到膳房去，說做蓮子羹給老爺吃，老爺還在書房裏忙碌呢！”千媚上前，拉了拉王姨娘的袖子，“姨娘，姨娘，這大晚上的老爺其實是應該休息了。”
王姨娘頓時眼前一亮，“是。該休息了！”這段時間，鳳久麟都一直在自己的書房裏忙碌，根本就沒有睡在哪個姨娘的院子裏，這次，倒是個機會。
李夫人一直都在找去除她身上臭氣的方法，如今自己再不抓緊機會，等到李夫人真的如願，自己豈不是又什麽都沒有？
王姨娘轉身，“快，去膳房纏住四小姐，我打扮一番就立即去膳房！”
“是。”千媚飛快地就往膳房那邊去。
王姨娘轉了轉眼珠子，進了內室就讓方媽媽幫忙給自己整理這整理那的打扮。
孫媽媽剛剛也在場的，知道王姨娘心思，想了想，上前來，“姨娘，若是老爺不想，不如，您就用上這個吧？”說著就將一個小藥瓶子塞到王姨娘手中。
王姨娘微微怔楞了一下。
“是啊，姨娘，機不可失。之前幾次老爺都婉拒了您，這次，不能讓他再這般了。”方媽媽見王姨娘遲疑，趕緊補充，“若是姨娘能夠懷上個男孩，一切就都不一樣啊！”
王姨娘想了想，“嗯。”將藥瓶子放進自己的懷裏，“趕緊給我妝扮漂亮一些。”
鳳無憂此時就坐在那膳房的幹凈的美人榻上，這一切都要感謝自己穿的這裏好，連膳房都有個歇腳的美人榻。
紅燭正在認真地幫忙熬著蓮子羹，她看火候，而鳳無憂之前加上了很多料子。
鳳無憂裹了裹褙子和披風，朝著外面看了看，怎麽王姨娘還不來？沒有她，戲就唱不成了。
這個時候，千媚急匆匆地來，當看到鳳無憂在坐著休息的時候，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千媚簡單行禮，然後馬上去看爐子。
“紅燭，蓮子羹好了沒？”鳳無憂知道千媚一定是通風報信，這會兒王姨娘這是在打扮的節奏。稍後她就會到這裏來，然後代替自己去鳳久麟的書房……
鳳無憂笑笑。
“小姐，快要好了，您稍等。”紅燭說著繼續煽風熬粥。
千媚著急地看了外面一眼，然後又看向那粥。
鳳無憂伸了一個懶腰，“不知道爹爹有沒有歇著了，唉！紅燭，趕緊！”
“好了，小姐，熬好了。”紅燭說著就開始將熬好的蓮子羹倒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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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親，您冷靜一下。”若是再打了王姨娘，這王姨娘真的恨死李夫人不止，在往後，王姨娘肯定會處處跟李夫人作對，要李夫人死！而且，這院子裏肯定又各種傳了！
雖然現在她們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，但無論如何，都不能夠再打了，鳳久麟肯定會很快就來！
鳳皓成搖頭，“母親，您冷靜一下，王姨娘並沒有做什麽錯事，當時我也在場，二妹真的是在認真地給大妹餵藥，可是，這不知道怎麽的，二妹卻突然手抖。”鳳皓成嘆氣，然後上前來給鳳素媛看，“二妹，二妹如何？”
鳳素媛憤恨地瞪了一眼鳳皓成，一手捂著自己的小腹，一手捂著自己被打的臉，現在，不僅僅的是小腹痛，而且臉上也火辣辣的痛！李夫人這個老賤人，下手就是狠！
“你這個逆子！”李夫人冷冷一哼，“她們對晴兒倒藥，燙傷了晴兒，現在又故意將臟汙吐在我鞋子上，卻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！難道你就看不出來！”
“夫人若是這樣認為，妾身也無話可說！”王姨娘此時冷道，然後扶著鳳素媛就起身坐在那凳子上，也不管李夫人還在那生氣，“府醫怎麽還不來？！”
這時候，三個府醫都來了，但是當看到李夫人站在那裏的時候，都驚了驚，趕緊行禮。
“府醫，快來看看二小姐。”王姨娘倒是不管，直接拉了一個府醫過來，要給鳳素媛看看，可是李夫人一聲就冷哼，“都來給大小姐看看！”
那三個府醫一時間都遲疑，左右都不是。
鳳皓成無奈上前，一把揪住兩個府醫推到鳳紫晴的那邊，“趕緊給大妹看！”一把又揪住一個府醫往鳳素媛這邊推，“趕緊給二妹看看到底怎麽回事！”一個個都是都要逼瘋自己不成！自己夾在她們中間，當真的難受死了！
李夫人還想著要發怒，要讓王姨娘和鳳素媛滾，但卻聽到一聲喊道，“老爺到！”
話剛落，鳳久麟就已經進來，他進來聞到一陣臭味，就知道是李夫人，遂眉頭緊皺。
“老爺！”眾人都行禮。
“爹。”鳳皓成上前來。
“怎麽回事？一個個存心來氣我的是不是？”鳳久麟看著這個躺著，那個又臉色慘白的，而且自己一路上也聽了那些下人的各種話，知道事情大概是怎麽樣了。
只是，這一個李夫人臭著已經讓自己頭疼，一個王姨娘卻是個暗中施計的，自己睜只眼閉只眼不想理會她們罷了，但是這會兒的一個個要鬧翻天，這簡直是要他發狂發癲！
還有這鳳紫晴，這鳳素媛！鳳久麟越想越感覺頭都要爆了！
“老爺，是她們要害晴兒！”李夫人先發制人，上前一步就道。
她一上來，鳳久麟聞到的那臭味更加的濃厚，“你，你站遠一點！”鳳久麟忍不住就指著遠處道。
李夫人一怔，她看著鳳久麟，“老爺……”那聲音軟軟的，就是要鳳久麟感覺自己是需要他的，需要他的關愛，不要再冷落了自己！
這男人若是聽到如此美麗驕人的女子呼喊肯定會心軟，畢竟李夫人此時打扮還不錯，脂粉擦得也多，而且腰子發福也沒有太厲害。可是，鳳久麟卻還是皺眉。這臭得不得了，連呼氣都是臭的，任由你這聲音怎麽軟軟好聽，也是大打折扣！
“站著站著！”鳳久麟揮手，然後看向王姨娘，“二丫頭怎麽樣了？”
“老爺，您要給二小姐做主！給妾身做主啊！”王姨娘聽著眼淚就奔了出來，她一把就跪在地上，“老爺，二小姐好心地給大小姐餵藥，可是因為之前無意間喝了這裏的茶水，所以，霎時間二小姐的手就開始抖，而且腹中絞痛，所以不慎將藥碗打翻！”
王姨娘頓了頓，又繼續說道，“二小姐不是故意要打翻那藥碗的！可是夫人卻進來二話不多問幾句，就打了二小姐一巴掌，妾身想著要勸說一下，夫人又打了妾身！老爺，您看，二小姐的臉上還有手掌印，還有，妾身這裏也有手掌印！”王姨娘說著一把就指著鳳素媛的那有些紅腫的臉，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臉，那個眼淚叫一個決堤似的，吧嗒吧嗒流！
李夫人聽到她們這般說，立即上前來，“老爺，二小姐即使是腹中絞痛或者是手抖，那也不必將藥碗裏的湯藥就倒在晴兒身上！您看，晴兒被燙成什麽樣子？她已經一直躺在床榻上這麽久了，現如今還被素媛這丫頭燙傷！晴兒這命苦的，到時候還怎麽成為赤王妃！”
鳳久麟濃眉皺起，他轉身去看鳳紫晴。的確，鳳紫晴不能夠有事！赤王可是點的鳳紫晴為側妃！若是出事了，那怎麽跟赤王交代？
“老爺，二小姐當真的沒有做出這樣的事情來，您看看……”
“都不要說了！”鳳久麟不耐煩，一下子就打斷了王姨娘的話。自己都已經夠頭疼了，她們還在那裏嚷嚷！真是存心氣死自己！
王姨娘見鳳久麟發怒，頓時不敢說話，可是心中更加的多的是怨恨！怨恨的是李夫人、鳳紫晴，也怨恨的鳳皓成，一個個假惺惺，一個個狗肺賤貨！
鳳皓成看著鳳久麟怒氣，但也至少止住了她們爭吵，已經很好了，遂轉身看向那些府醫，“大妹怎麽樣？身子如何？還有，二妹如何？”
“大小姐還需要一段時間修養，至於臉上脖頸上的燙傷，就要擦一些藥膏，這般好得快一些。”一名府醫恭敬道。
“二小姐並沒有中毒什麽的，就是吃壞了肚子，休息一下就好。”另外一名診治鳳素媛的府醫道。
“吃壞了肚子？是吃的什麽東西吃壞了？二小姐，你可有吃什麽東西？”王姨娘立即就問道。
“我，我早上吃的都是平常的早膳，沒有吃什麽東西，就是到了這裏來喝了一杯茶。”鳳素媛皺眉，然後指著那桌面上的那茶水。
鳳皓成立即朝著府醫使了一個眼色，那府醫趕緊上前去看那茶水。
鳳久麟看了一眼李夫人，“來人，送李夫人回去！”
李夫人一驚，“老爺！”
鳳皓成皺眉，“母親，您先回去歇著。”若是李夫人再不走，鳳久麟大概會更加厭惡她了！鳳素媛是真的胃痛，那不小心摔了那藥碗也是情有可原。但李夫人再咬著，就再也沒有理了，畢竟她在之前已經打了鳳素媛和王姨娘各一巴掌！
李夫人看著鳳皓成那警示的眼神，又看向鳳久麟，遂還是轉身就走了出去。
王姨娘心中冷哼，自己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！
“這茶水其實沒問題的……大概是因為放久了的緣故？”那府醫支支吾吾，不知道該如何說，便看向那秋喜秋眉，“秋喜丫鬟，這茶水放了多久了？”
“大概三天，小姐吐出來的漱口水也暫時放在那裏的……小姐說，有用。”秋喜怯怯地道，說完已經低頭跪下。
鳳素媛聽著，瞪大了眼睛！什麽，自己喝的是三天前的茶水！而且，是混合鳳紫晴吐出來的漱口水！賤人，賤人！她怎麽會將漱口水裝起來！鳳素媛心中不斷罵著鳳紫晴，但更因為想到的自己喝過鳳紫晴的漱口水，那胃更加不舒服，一下子又吐了出來。
王姨娘起來一巴掌就扇在秋喜的臉上，“你這個賤婢子！大小姐讓你們裝起這亂七八糟的漱口水，你們就裝起來？！大小姐有裝屎的想法，你們是不是也要到茅房將她的屎尿裝起來！”
“敏兒！”鳳久麟聽著一把就拍了桌，怒氣瞪著王姨娘，她要說，也不能這樣說出這般難聽的話！
王姨娘氣憤交加，不弄死鳳紫晴，不為人！這賤貨，活著就是臟人眼！
鳳皓成胸中也有氣，但，他使勁壓下，朝著鳳久麟拱手，“爹，二妹最好回去她的媛香閣休息！”
“送二小姐回去！”鳳久麟立即擺手！
王姨娘帶怒的眸子看向鳳紫晴，然後轉身看向鳳久麟，“老爺，妾身先告退了！”
鳳久麟揮手，恨不得讓她趕緊下去，不要再亂自己的心神。
鳳素媛此時吐得氣虛了一般，自己的丫鬟寶光、寶氣扶著回去，王姨娘也一邊跟著。
這事兒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，可明顯的，鳳素媛和王姨娘這二房跟鳳紫晴和李夫人的這一房的矛盾更加大，恨不得對方立即死去！
而鳳久麟簡直是腦袋都快被她們折騰爆！但是又不放心，糟心又擔心，又因為朝堂的事情，弄得心中煩躁亂糟糟。
鳳皓成在自己的院裏也如是，遂收拾了一下，想著要看什麽時候就去邊疆守著算了！
此時，無憂閣。
鳳無憂默默地給如意收拾她的東西。吉祥和如意是服侍自己的貼身丫鬟，所以，她們住是住在自己的旁邊那小屋子裏。
而紅燭代替了如意成為鳳無憂的貼身丫鬟，自然也與吉祥住在一起的。
現在，吉祥和紅燭兩人都站在邊上，看著鳳無憂給如意收拾東西。
鳳無憂倒也神色很正常，認真給如意疊好了被子，然後又收拾了一下那些東西，她一邊做著這些事情，一邊問道，“吉祥，你可知道如意的家人在哪裏？”
“奴婢不知道，當時聽說她是被牙婆子賣到府上來的，並不知道她的家人在哪裏。”
鳳無憂微微皺眉，牙婆子，罷了罷了。
鳳無憂不再說話，收拾好如意的東西之後，才轉頭，道，“她的屍體還在那個靈堂裏是嗎？”
“是。”吉祥回稟。
鳳無憂點頭，這裏的習俗都是停放七天的，然後頭七的時候才下葬。只是，如意因為是販賣過來的，也沒有什麽親人之類的，所以，她應該就會葬在那城郊那些公共墓地那些地方，由官府一同管理。
“沒事，我想去看看她。”鳳無憂道，“吉祥，你去看看紫慶閣中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。有事情就來稟告給我。”如果沒有意外，鳳素媛應該也會病一下，而王姨娘和李夫人的矛盾，會更加突出。
“是。”吉祥立即出去。
紅燭站在一邊，看著鳳無憂要拿起如意的東西來，立即就幫忙來提，“小姐，您不要睹物思人為好。想必如意也是想著小姐開開心心的，也不願意看到小姐傷心難過的樣子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沒有多大傷心。沒事。”鳳無憂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，看著紅燭，道，“你以前是服侍二哥的？”
“是。”紅燭低頭。
“他對所有人都很好是不是？”鳳無憂再次問道。
“對四小姐是最好的。”紅燭回答。
鳳無憂微微一笑，“你很會說話，是個聰明人。”
“奴婢說的是實話，二少爺雖然是對周圍的人都好，但是，對四小姐，真的是極好的。二少爺與五小姐是同母所生，但也不曾怎麽對五小姐特別好。”
鳳無憂聽著微微皺眉，回想一下，的確是，但鳳丹雅值得人去對待好嗎？自己看到鳳丹雅，恨不得揍扁她！她也恨不得自己馬上去死呢！
“罷了，沒事，二哥是個好人，我會報答他的。”鳳無憂笑笑，然後走了出去，“如意的東西，就先放著，到時候，頭七了，我就給她燒了吧！”
“是。”紅燭應下收拾好，然後跟著鳳無憂也出去。
鳳無憂剛剛走到院子裏，就看到吉祥從外面匆匆進來，“小姐。”
“嗯？”鳳無憂看了外面的人一眼，就點頭，“進來說話。”
吉祥跟著一同進了屋裏之後，立即上前，“小姐，二小姐吃壞肚子裏……”便將眾人傳的事兒都說了出來，鳳無憂點頭，這跟自己想到的差不多，接下來的，李夫人和王姨娘自然會在暗中做出無數的事情來。
“就先看看她們想著做什麽吧！”鳳無憂道，然後躺在那美人榻上，看著上空，自己還蠻想出去玩玩了……不是鳳秋旭說過要帶自己出去玩的嗎？可是，這豈是容易？
罷了罷了，先過了這些日子再說。
鳳無憂腦裏胡思亂想著，漸漸地就睡了過去。
但沒過多久，卻聽到吉祥在耳邊輕輕喊道，“小姐，大少爺來了。”
鳳無憂揉揉眼睛，“讓他進來吧！”然後伸了一個懶腰。
吉祥聽著趕緊地出去讓鳳皓成進來。
鳳皓成進來，一雙虎目就盯著鳳無憂，鳳無憂此時就坐在美人榻上，她笑笑，“大哥，怎麽這般的有空來我這裏？”
“你身子不曾好，做大哥的能不來看看麽？”鳳皓成萬分的有道理，然後看著她，“如何？”
“府醫已經看過了，好多了，剛剛才醒來呢，我可睡得安穩了！”鳳無憂笑了笑。
“如此，甚好。”鳳皓成也笑了笑。此時正是無人，所以，鳳皓成看了鳳無憂，低沈了聲音，“昨天夜裏，大哥在這裏給你道歉了。”
“無礙，大哥都是關心我，才會這般。”鳳無憂笑，“大哥，我聽剛剛吉祥說，二姐又病倒了，怎麽回事？”
“一些事兒，總會過去的。”鳳皓成看了看她，“只希望這些事情都盡快過去。”
“嗯，一定會的。”鳳無憂點頭。
鳳皓成看著她，然後想了想，“四妹，當時大妹在你這裏，當真的一點事情，你都不記得？”
鳳無憂認真搖頭，“大哥，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，怎麽大姐就變成這個樣子，我聽說，她當時……罷了罷了。”鳳無憂臉上頗為擔憂，“只希望大姐能夠趕緊好起來吧！”
“嗯。”鳳皓成那黑眸始終不曾離開過鳳無憂一丁點兒，想了想，“母親的病不曾完全根治，一直都找不到方法，唉，真是愁死大哥我了。”
鳳無憂看著她，“大哥，你不必多擔心，母親一定會好起來。對了，我聽院子裏的說，母親剛剛到過大姐那裏？”
“嗯。”鳳皓成點頭，“是。”
“那大哥到底愁什麽？”鳳無憂似是無奈笑了笑，“我倒是愁啊，如意是不能夠葬在我們祖墳的，那她要被葬到城郊那邊去，到時候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夠出去送如意一程。”
“這個，大哥會跟爹說，到時候你多帶幾個侍衛，就可以護送著你去了。”鳳皓成道，“或者，我跟二弟說說，讓他保護你。”
“謝謝大哥，謝謝二哥。”鳳無憂嘴角才似是舒心後綻放一笑。
鳳秋旭點頭，“你對那個丫鬟還挺好的。”
“多多少少都服侍了我好些日子，我怎麽可能不放在心上？人到底都是有感情的，大哥說是不是？有姐妹之情，有兄妹之情，有很多很多的感情。”鳳無憂說著眸色看著他。
“嗯。”鳳皓成點頭。
鳳無憂此時招手，然後讓吉祥進來，“吉祥，快去端上一些點心來，讓大哥嘗嘗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還有一些事情。”鳳皓成道，“四妹，你在水月庵裏待過，那有沒有知道一些能夠祛除身上異味的方法？”
“這個，我不知道。”鳳無憂搖頭，說到那水月庵，自己就忘不了這一切都是那李夫人加載在自己身上的！所以，打死不幫她！讓她遺臭萬年！
“那沒事了。”鳳皓成也不好再相逼，起身就走了出去。
媛香閣中，王姨娘一直在細心地照顧著鳳素媛，好讓鳳素媛能夠趕緊好起來。此時鳳素媛正睡著，王姨娘在一邊看著。
王姨娘看了一會兒之後，就到了外屋裏頭，寶光、寶氣、千媚三個大丫鬟都低頭跪在那裏，而孫媽媽和方媽媽也一起的。
“孫媽媽，之前讓你去做的事情，可有進展？”王姨娘問道，她那美眸裏射出一絲陰冷的味道。
“老奴已經打聽好了，聽聞那碧雲香可以祛除人的異味，但是這種碧雲香，是生長在極為寒冷的地方，只有博朗汗國才有。”孫媽媽跪著上前，“舅老爺已經去讓人從博朗汗國買了一株回來了。”
“甚好，那株碧雲香在哪裏？”王姨娘招手，“都起來吧，別跪著。”
“姨娘，碧雲香在這裏，舅老爺讓老奴帶給您。”孫媽媽說著立即上前來，從懷中就取出一只小盒子來。
王姨娘打開，頓時一股迎面撲來的香氣就縈繞在周圍。
“果然是好東西。除了去除異味，還有別的功能是不是？能夠讓人的身子更加香？”王姨娘心中想，若是用到自己的身上，那豈不是自己可以更加香噴噴一些，然後鳳久麟會更加的喜歡自己吧？到時候自己也許可以再懷上個孩子……或者，自己也可以讓鳳素媛用，到時候鳳素媛能夠引得這金城中的男人爭相上門，也許赤王也會被吸引！
“聽聞是，但是那熬藥是配方，舅老爺倒是不曾給，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做。”
“那就趕緊去查查，看看到底要怎麽用！”王姨娘多少心中已經是慢慢在憧憬了，自己就是要得到鳳久麟的寵愛才行，不然，李夫人恐怕除了死，也不會讓出這夫人的位置！
不，李夫人肯定要死！
王姨娘收了那碧雲香，然後看著寶光和寶氣，“寶光，你好好地守著二小姐，寶氣，之前交代你的事情，可都有做妥當了？”
“回稟姨娘，都妥當了。”寶氣上前來，“姨娘您就放心，一切都妥當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王姨娘美眸微冷。
此時鳴盈園中，李夫人走來走去，萬分焦急。
“不行，若是再這樣下去，王敏那個賤人就要爬到我頭上去了！”李夫人轉身，“豆蔻，豆華！”
“夫人。”豆蔻和豆華雖然也不想著服侍李夫人，但奈何地脫身不得，遂只能是硬著頭皮上前。
李夫人看著她們這個樣子，氣就來了，“罷了，滾下去！一個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！當真的是以為我死的不成！”
豆蔻和豆華趕緊退下。
就在這個時候，錢媽媽從外面匆匆進來，“夫人，夫人！”
李夫人聽著死魚眼便立即一瞇，“是不是找到有什麽方法了？”
錢媽媽立即上前來，然後就在李夫人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。
“當真？”李夫人頓時就看向錢媽媽，“那碧雲香在哪裏？”
“就在王姨娘的房間裏，她可是收著藏著呢！”錢媽媽眼珠子轉了轉，然後上前，“夫人，不如……”
李夫人聽著想了想，“不，先暫且慢著。”她此時想起鳳皓成來，“去，讓成兒進來。”
鳳皓成剛剛在收拾著東西，原本打算今日就離開這金城的，但還是不放心，所以，還是多留了。
聽著丫鬟來說，李夫人喊自己，鳳皓成便立即就到了鳴盈園那邊去。
“母親。”鳳皓成進來就行禮，在他的眼中，即使李夫人如何的臭，都始終是自己的母親，她或者有錯，但還是自己的母親，自己可以去勸諫她，但，還是一定的要孝敬她，讓她開心。
李夫人已經屏退了所有下人，此時看到鳳皓成，冷哼一聲，當時在紫慶閣的時候，鳳皓成可是忤逆了自己的意思，令自己在眾人面前丟臉！自己的兒子都不聽自己的話，自己還有什麽顏面了？
“母親，孩兒不孝，請母親責罰，只是，請母親不要再生孩兒的氣了。”鳳皓成跪下來，然後就上前，用手拉著她的手，“母親。”
“你這個人，我都不知道該怎麽的說你！”李夫人看著他，還是扶起他來，“你這人，長大了，我這做母親的管不到你了，還得輪到你管我了！”
“母親，孩兒當時真的是出自於形勢，才會忤逆母親的意思，孩兒一直都是以母親為重的！”鳳皓成上前，“孩兒到處在找能夠根治母親的病的藥，可是，卻天公不作美，孩兒準備到邊疆那邊看看，再托人詢問一番。”
“不必了，我知道有一種藥，能夠讓我的病根治。”李夫人道，他將自己這滿身臭味說成是什麽病啊根治的，也不容易了，知道他是怕自己傷心什麽的。
“母親，是什麽？”
“是碧雲香，你可有知道這種草藥？”李夫人指了指旁邊的座位，“坐。”
“謝母親。”鳳皓成說著坐在那椅子上，然後想了想，“孩兒不曾聽過這樣的一種草藥，是什麽來的？”
李夫人微微皺眉，連鳳皓成都不知道，那從王姨娘那裏偷聽得來的消息可靠嗎？若是假裝給自己下的套子，自己豈不是怎麽死都不知道？
“母親，你這消息，是從哪裏得來的？”鳳皓成再次問道，“孩兒也算是見多識廣，走過山河大川，可是，也不曾聽過這樣的一種草藥。”
“你可去過博朗汗國？”李夫人低聲問道。
“博朗汗國？”鳳皓成聽著瞇起黑眸，“博朗汗國在我們宣和北面，八年前，博朗汗國宮廷大變，博朗太子現在下落不明……”鳳皓成側頭，發現自己說多了，“孩兒沒有去過博朗汗國。”
“但也不曾聽說過碧雲香？碧雲香就生長在博朗汗國極為寒冷的地方。”李夫人那魚眼沈了一下，“成兒，你幫我打聽打聽，若是真的有，就讓人在博朗汗國捎一些回來。”
“是。”鳳皓成點頭，“只是，母親，你這個是從哪裏聽得來的？”
“這個無需你多管，好好做你的事情就夠了。”李夫人看了他一眼，“我聽聞，你想著要到邊疆去了，嗯？”
“是，請母親恩準。”鳳皓成起身然後彎腰道。
“哼！”李夫人冷哼，“家中有母親帶病，有大妹臥床，還有一大堆瑣事煩惱事，你卻要扔下不管一走了之？”
“不是，母親請不要生氣。孩兒只是覺得這後院的事情，並非是孩兒能夠理解的，不如到邊疆去，建功立業歸來。”鳳皓成立即解釋，“而且，母親，二弟現如今跟金蘭王世子走得極近，王世子可是跟在睿鬼王身邊做事的，孩兒怕二弟會被王世子舉薦給睿鬼王。”
鳳皓成黑眸微微一沈，變得陰鷙，“二弟，就快要踏上他的仕途！”
他的意思，李夫人明白。鳳秋旭一旦踏上仕途，若是平步青雲，那就有可能從此受到鳳久麟的關註，然後成為鳳久麟的得力助手，到時候，自己這個嫡長子，倒是被冷落在一旁了。
雖然嫡傳權位，但，誰又知道往後的事情是不是變數多多？不然，古來帝王就不會做下斬草除根等等的事情來。
“其實也不必太擔心，畢竟，二弟跟的是睿鬼王，爹爹和孩兒，一同為赤王殿下效力多年，若是比起來，孩兒還是比二弟更勝一籌！”
“睿鬼王？”李夫人站起來，然後看了一眼鳳皓成，“睿鬼王的母妃，是博朗汗國的公主。”
鳳皓成點頭。李夫人知道的事情，估計比自己還要多！
“睿鬼王與赤王殿下看似友好，實際上，在暗中爭鬥。爹爹也曾經遲疑過，到底是跟著誰才能讓我們鳳武丞相府生存下來。”鳳皓成道，“赤王受到百姓敬重，而睿鬼王卻是個暴戾的人……”鳳皓成停下來，“孩兒又盡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母親不清凈了。”
“你說的事情，我都知道。”李夫人道，“赤王殿下要娶晴兒為妃，是個好機會。鳳秋旭那個家夥想著要跟睿鬼王就讓他跟，遲早有天，睿鬼王覆滅的時候，也就是他的死期了！”
鳳皓成眸色點頭，“孩兒現在要爭取多一些的機會在赤王面前多多表現。”
“如此說來，你去邊疆倒是個聰明的做法。”李夫人想想，他可以在邊疆多鍛煉，也可以多培養自己的親信，“好，你去吧！母親會好好照顧晴兒的！”
“孩兒會時常回來看看母親和大妹。”鳳皓成道，“至於那碧雲香，孩兒立即派人去查查，母親先不要著急。”
“嗯。”李夫人點頭。
亥時的時候，鳳無憂坐在書案前，認真地練字，而紅燭在一邊，慢慢地將剛剛聽到的事情說了一個遍。
這個大哥還真是不好對付的，自己要逼迫他們一番才行。
鳳無憂放下狼毫，“這件事情你打聽得真好。”
“小姐，是不是要吩咐些什麽？”紅燭湊上來，道。
鳳無憂搖頭，“這些事情，就不用讓你去做了。”鳳無憂笑笑，“對了，還有你的事情，你去看看，爹爹睡了沒有。”
“是。”紅燭趕緊出去。
鳳無憂收拾了一下桌面，想了想，怎麽王姨娘就不開始抓緊機會呢？是要她鳳無憂去提醒一下？
紅燭此時很快就回來了，“小姐，老爺還在書房裏，很忙的樣子。”
“身邊可有什麽人？”
紅燭想了想，“不曾看到有什麽身影，奴婢是在遠處偷偷看的，就看到老爺一個人的身影。”
“嗯。”鳳無憂點頭，“我去膳房弄點吃的，你跟著來吧！”
“是。”紅燭心中歡喜，上前來。
在內室裏鋪床的吉祥聽著鳳無憂說要出去，就跑出來，有些擔心道，“小姐，你當真的要出去了？您若是餓了，就讓奴婢去做些吃的來，您不必跑來跑去。”
“不，我去。”鳳無憂看向吉祥，“你給我鋪好床來，我回來之後，可是要馬上睡覺的。”
“是！”吉祥聽著她輕松地語氣，心中的擔心少了一些，點頭就應了。
鳳無憂帶著紅燭很快就到了膳房那邊。
鳳無憂進去，原本想著就簡單做個蓮子羹或者什麽的，給鳳久麟吃，然後再實施自己的計劃，可是，卻看到了千媚。
“四小姐。”千媚立即給鳳無憂行禮，鳳無憂點頭，“起來吧！怎麽這麽晚還出來？你做的是什麽？”
“姨娘腹中饑餓，想著要吃個粥，所以奴婢就來了。”千媚笑著應道。在印象當中，這個四小姐倒是個弱者形象，聽聞前段時間病得慘了，而且貌似患上失心瘋？遂，千媚盡量不敢招惹這四小姐，生怕惹禍上身。
對於這樣簡單的問題，當然是回答一下也無礙。
“爹爹也在書房裏餓著呢！我正想著要給爹爹做個蓮子羹。”鳳無憂頗為得意，然後就轉身，“紅燭，趕緊給我弄些料子來，我要親手給爹爹做蓮子羹。”
“是。”紅燭應了就淘米啊拿各種材料什麽的。
千媚聽著鳳無憂這般說，一下子就像是醒了神，得要趕緊稟告給姨娘聽！
遂一把扯過一個三等丫鬟看火候，人就跑到王姨娘的茗明園去。
“姨娘，姨娘。”千媚立即上前來，好不慌張。
“什麽事情，慌慌張張！”王姨娘冷道，“我的粥可弄好了？”
“姨娘，奴婢剛剛在膳房遇見四小姐了。”千媚欠身行禮道。
“她到那裏幹什麽？！”王姨娘立即起身，“那，我的粥！”那眼睛霎時間就瞪大了！
“放心姨娘，四小姐是到膳房去，說做蓮子羹給老爺吃，老爺還在書房裏忙碌呢！”千媚上前，拉了拉王姨娘的袖子，“姨娘，姨娘，這大晚上的老爺其實是應該休息了。”
王姨娘頓時眼前一亮，“是。該休息了！”這段時間，鳳久麟都一直在自己的書房裏忙碌，根本就沒有睡在哪個姨娘的院子裏，這次，倒是個機會。
李夫人一直都在找去除她身上臭氣的方法，如今自己再不抓緊機會，等到李夫人真的如願，自己豈不是又什麽都沒有？
王姨娘轉身，“快，去膳房纏住四小姐，我打扮一番就立即去膳房！”
“是。”千媚飛快地就往膳房那邊去。
王姨娘轉了轉眼珠子，進了內室就讓方媽媽幫忙給自己整理這整理那的打扮。
孫媽媽剛剛也在場的，知道王姨娘心思，想了想，上前來，“姨娘，若是老爺不想，不如，您就用上這個吧？”說著就將一個小藥瓶子塞到王姨娘手中。
王姨娘微微怔楞了一下。
“是啊，姨娘，機不可失。之前幾次老爺都婉拒了您，這次，不能讓他再這般了。”方媽媽見王姨娘遲疑，趕緊補充，“若是姨娘能夠懷上個男孩，一切就都不一樣啊！”
王姨娘想了想，“嗯。”將藥瓶子放進自己的懷裏，“趕緊給我妝扮漂亮一些。”
鳳無憂此時就坐在那膳房的幹凈的美人榻上，這一切都要感謝自己穿的這裏好，連膳房都有個歇腳的美人榻。
紅燭正在認真地幫忙熬著蓮子羹，她看火候，而鳳無憂之前加上了很多料子。
鳳無憂裹了裹褙子和披風，朝著外面看了看，怎麽王姨娘還不來？沒有她，戲就唱不成了。
這個時候，千媚急匆匆地來，當看到鳳無憂在坐著休息的時候，才長舒了一口氣。
千媚簡單行禮，然後馬上去看爐子。
“紅燭，蓮子羹好了沒？”鳳無憂知道千媚一定是通風報信，這會兒王姨娘這是在打扮的節奏。稍後她就會到這裏來，然後代替自己去鳳久麟的書房……
鳳無憂笑笑。
“小姐，快要好了，您稍等。”紅燭說著繼續煽風熬粥。
千媚著急地看了外面一眼，然後又看向那粥。
鳳無憂伸了一個懶腰，“不知道爹爹有沒有歇著了，唉！紅燭，趕緊！”
“好了，小姐，熬好了。”紅燭說著就開始將熬好的蓮子羹倒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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